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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蛙要去當兵了,這件事,
在我聽到的當下,我只覺得,終於來了,
直到我回到家,一個人靜下來時,才發現,我很難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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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這樣分離的場合,我的人生中經歷過幾次。

最早的一次,是我奶奶過世時,
當時,我還沒高中畢業,
她是在我父母離婚後,一直照顧我們全家大小的人,
平時都生活在一起,突然間的,
她倒下了,七天後,被醫生通知要拔維生系統,
那通電話,還是我接的,
我好難過。

在她進醫院的第一個晚上,被通知要開刀時,
當時,已經兩三點了,
我爸爸跟醫生談事情,我在旁邊的小房間趴著,
本來想睡,可是,手卻都已經被眼淚所淹沒,
我哭著,一直哭,雖然我想強忍,可是,
那眼淚還是不停流出,我忍住聲音,
不想讓別人知道我這麼的不堅強。

就在我爸爸談好之後,回家的路上,
他載著我,問我,你會不會難過?
我說,會阿,就在此時,已經乾掉的眼淚就不停的流下來了,
我爸爸是沒說什麼,可是,我相信,他不會比我好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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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這樣,在我奶奶過世之後,我爸爸一肩挑起全家的工作,
負責養我們兩個小孩,還要在過年過節時,
準備飯菜,這就是一個男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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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次,應該是當下最傷心,可是後來回味最無力的分離,
也就是與女朋友分手。

那一次,她對我說,我想我們兩個人不適合,
我,一直在挽回她,可是,我失敗了,我徹底的失敗,
我很難過,我一直哭著,
甚至是室友在旁邊打電動,我還是一個人聽著歌,
用哭泣的嗓音,唱著唱著,
我室友眼見如此,走了出去,抽了根煙,
找了隔壁室友回來,跟我聊聊天,
隔壁室友說,你不要這麼難過了,你還有兄弟,
謝謝你,那位朋友,我永遠都記得這句話。

我還記得,當時難過,開始學起抽煙,
當時小蛙正在玩捲煙,也在抽煙,
我有時就跟他坐到宿舍前面的樓梯口抽煙聊天,
就這樣,漸漸的對他開始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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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還記得,在一起是9/24,分手是4/28,
歷時七個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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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即將到來的第三次,小蛙要去當兵了。

說到這個人,在我大學生活中,算是很有影響力的一個人,
前兩年,他只是一個住在我隔壁,而我覺得他是一個有趣的人,
就在抽完三年級的宿舍,要準備誰出來住時,
我堅決的決定要放棄抽中的宿舍,跑出來跟他住,
或許,這是我人生中一個不後悔的決定。

接下來的兩年,我與他發生非常多的事,
雖然說有兩個室友,可是,我還是與他有最好的契合度,
不論說、笑、吃等,都是這麼樣的混在一起。

我跟他幹過很多蠢事:
我跟著他開始學起養魚;
我開始玩起盆栽,他也是跟著開始玩起食蟲;
我與他一起衝墾丁潮間帶,不怕死的兩天來回;
到處去吃遍好吃的東西,然後留下評價;
跟他一起衝阿里山跨年的日出,縱然我撞到了頭;
當我要考研究所時,他把我的電源線給拿走;
和捲毛還有他一起衝到小琉球做三天的露營;
衝到台北,只為了吃一頓飯;
說要去南橫泡溫泉,結果玩了一大圈,
諸如此類的事情,不斷的在我和他的生活中發生。

每當我心情不好,他會問我,要不要出來抽煙,
他心情不好,也會約我出去走走,
就是這樣,一個朋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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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的時候,人的朋友真的很難尋找,
以前一起住過兩年的室友,
要找雖然找的到人,但是礙於很多因素,無法像小蛙般這麼瘋,
這,就是難得所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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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曉得,當兵是男生一定要經過的事情,
只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,
算一算,這大概是最後一次這麼玩了吧?
等他當完兵,如果順利,我還在唸書,他也準備要唸書,
等他唸到碩一升碩二,我也要去當兵了,
再加上,到時會不會像這樣碰在一起都不曉得,
畢業退伍後,就要出社會工作了,
還有時間這樣玩嗎?難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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幹,請原諒我在網誌中這麼說,
可是,我是真的很難過,
心中充滿著一種"為什麼我不早一點跟你瘋"的感覺,
那種生活,真的很有趣。

他找我上南橫,叫我不要擔心,他會打理一切,
我說,你就這樣買了一個帳篷,
他只回答,這就是我的生活方式,
突然間,我好羨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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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小我就是一個乖乖牌,
家裡有什麼,沒經過大人指點,我絕對不會去動,
出去玩,也都一定要報備,
再加上我又不太會認路,所以我就很少跟朋友跑出去玩。

直到了大學,我才體驗到這種全新的生活,
可是,似乎一切都太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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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的,其實我很難過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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